致恩師珍珍老師,在告別之後—許瑞珍

許瑞珍(語言中心專案講師)

您的告別禮拜上,〈故人略歷〉裡有一段說:「燭火也好,螢光也罷…」,您的學生們想要用盡全力,成為您「在這世界上留下來的,微小光亮之一。」我也想成為您在這世界上留下來的些微光芒。從那晚的一通電話到昨天的告別禮拜,震驚心碎,我不能置信…。此刻的我,只能和所有人一樣,相信這一切是神的恩典,讓您和大兒子相聚團圓,所以您放下了手邊摯愛的人事物,匆匆地離開。當我望著您沉睡的容顏,將手上的那朵小花獻給您、眼眶模糊的一剎那,我不清楚失去的是一位恩師,一位上司,一位知己,還是一份永遠的溫暖。

                閱讀那些人們回顧您懷念您的文章,一篇篇都訴說著相似的、與您結識的因緣、感情及故事。於我,感覺您走過的一生,像是康明斯(E. E. Cummings)的可愛的小抒情詩—〈春天像一隻也許的手〉(“Spring is like a perhaps hand”)裡描寫的春天,有著那「也許的手」(“a perhaps hand”),能輕輕地,一會兒忙這兒、一會兒忙那兒,小心翼翼地,把舊的換成新的,把不熟悉的變成熟悉的,佈置著窗(“arranging/a window”),裝飾出一格美麗的窗景。人們活著、眼睛看著,但可能沒注意到您使他們變得不一樣了,像春天,靜悄悄地來臨、潛移默化的改變大地風景。等到有些地方長出綠葉了,開出小花了,人們才發現春天來臨了。您來過了又離開了,沒破壞什麼(“without breaking anything”)。與其說我們是失去了您,不如說我們其實擁有了您。您將無時無刻陪伴我們,當我們的典範。

                您總是用心觀察學生的特質,無私的幫助他們,將他們安置到更合適的位置,讓他們有機會發光發熱。還記得嗎?我們的故事是這樣開始的。很久很久以前,在一個夢幻城堡般的大學裡,有一門二十世紀愛爾蘭文學,課堂上一群研究生聽著您如癡如醉的暢談著詹姆士•喬伊斯(James Joyce)小說裡意識流的寫法,以及《尤里西斯》(Ulysses)一書裡的頓悟(epiphany)及淨化(catharsis)之美。您當時是剛學成歸國的年輕學者,修習這門課的這一群是您第一、二代研究生。進城門,過橋後,映入眼簾裡的第一個學院是我們的霍格華茲。早晨三小時的課,您總是欲罷不能,常常十二點半以後才下課。老師是能旁徵博引的文學迷,但學生總是似懂非懂。其實這很正常,文學的魔法是要大量閱讀、不斷思考、不斷批判才會出現,從來就不是一蹴可幾,馬上能懂得的。這門課很豐富:記得您還邀請了一位準博士與我們分享她的論文裡對此書的研究。《尤里西斯》這本重量級的小說樂趣不少,但艱澀難懂的章節也不少。學期末,我勉強地交出了不甚滿意的期末報告。沒想到在與您面談時,您竟說我寫得很好,讓我心裡十分感動。您說話總是很正面,從不吝於鼓勵學生。您給我最初的印象是博學與仁慈。

                您一直都是一位追求完美的人,始終不變。印象深刻的是,那個時空裡,外文系所凡是有學者蒞臨演講,您必出席,也必提問。眾老師們為研究生組成的夜間讀書分享會及學校裡的文學藝術音樂活動,您也不願錯過,常見到您帶著兩個幼子參與,不放棄自我充實。回想起來,由衷敬佩瑣事繁雜的您有如此強大的意志力去認真地參與一切。然而帶著幼童參加,難免有些尷尬的情景,可是您處之泰然,對於一些質疑的眼光,不以為忤。當時不了解您的堅持,多年後我漸漸懂了。您不間斷地求知、自我成長,不曾因身為女性、身為母親有家庭責任而中斷,像童話裡走出來的神仙教母(fairy godmother)的您,即使已經是教授,還是反覆在累積超能力的!

                也許因為我來自花蓮,在您接受您的恩師詩人楊牧號召前往東華為英美語文學系開疆闢土時,一開始就想到我是適合的助教人選。在中正大學文學院一隅,您詢問我的意願,之後您向主任推薦了我。那時的我,流連在中正校園,埋首在成堆待整理的論文資料裡,腸枯思竭,倍感孤獨無助,而論文像是灰姑娘愈堆愈高做不完的家事,壓的我喘不過氣。幸而有您的指引,已修完所有課程只剩論文的我,得以先喘口氣,將論文暫時擱置,回到家鄉,成為東華英美系的第一位助教。那一年的工作機會改變了我,您的推薦給了我所需的力量與配件,讓我可以跳一場華麗的舞蹈。在這個鍾靈毓秀、充滿歐洲風格的新興學術殿堂裡,我學會了處理行政等事務的能力,親炙楊牧老師的風采,受教於許多外文領域馳名中外的教授,也結交了幾位摯友。很遺憾的,因為草創時期的種種棘手問題,在午夜的鐘聲響起時,我被迫離開工作,想兼顧工作和論文的美夢破滅了。年輕的我離職時覺得很是委屈,更覺得對不起引薦我的您。當時我請您寫推薦函,希望有可能留在學校,於是在氣氛低迷的辦公室裡,您慨然的提筆相助。那份推薦函後來雖然沒起作用,如今已是我資料夾裡的寶貝。短暫的一年裡,我在工作上獲得的訓練及收穫是極其豐富的,但離職之後,緊接在後的是一段自我懷疑、自我封閉、自我放逐的生活。那份失去的工作還是澆熄了我生命中了一些熱情與衝勁,在看不見的地方留下了我無力處理的傷口。不過,多年後的今日,雖然那個童話幻滅了,回想起來,還是很珍惜您曾介紹我這個工作機會,畢竟順遂的人生裡總是要經歷一點挫折。

                十年前,您的一個奇想再度改變了我們。有一天,您撥空與我及植喬約在奇業檜木館相聚,要與我們談談東華英美系,因為那裡有幾門適合他專長的文學課程,希望植喬能夠加入東華英美的大家庭。那天,您帶了一個可愛的Yaris汽車抱枕送給我們的孩子。原本想請您吃飯的我們,卻變成您的客人,雖然我們堅持要請您,您卻說:「你們可以請我喝檜木咖啡喔!這裡的咖啡很有特色,喝喝看。」我們一起喝了上頭撒了檜木粉,充滿特殊風味的咖啡,然後您帶我們一起去逛旁邊的充滿裝飾藝術特色的歐風家飾店Art Deco。您總是以獨到的眼光,滿滿的熱情,去欣賞人事物的美妙,再將其人事物放在更適切的地方。記得那天您買了一條溫暖別緻的小毯子,說是以後可以佈置新家。

                不只是一個讀者、學者或翻譯家,您會觀察人們並閱讀他們的心。為了照顧家庭,我曾辭去花蓮教育大學及台灣觀光學院兼任教師工作,待在家裡育兒三年。當我希望回校園教書時,您像是我的神仙教母,再度伸出手,給了我重回校園的機會。再教書、學以致用是我當時最大的心願。您介紹我回到了東華,在語言中心擔任兼任教師。有一天,我在文學院一樓的電梯遇到了您,景物依舊,人事已非,那時的東華是給我莫名恐懼感之地。當下百感交集,我哽咽地說:「沒想到有一天我還能夠再回到這裡。」雖只是一句輕描淡寫的話,但您聽了,馬上回應說:「是啊!嗯,我知道,從前的那些事在妳身上留下了trauma。」那一刻,我發現我固執難懂的性格裡無人能解的部分,唯有您,像是知己,能看得清楚。此後,在東華教書的日子裡,不僅在工作上,甚至生活上,都受到您諸多照顧。就在暑假前,我們全家一起參與的一次聚餐結束道別前,您還不忘關心我們目前就讀於花蓮高中的孩子。得知他數學程度不錯,您提起有幾個美國的資優生的數學網站可以寄給我們,說他很適合進入團隊與菁英們一起學習,未來在數學領域應能有更好的發展。

                在我心裡,盡全力做好在東華的工作是報答您賞識的最好方式。有一年,我在英美系教授四個班級—等於是教全年級約60人—寫英文作文。必修的大二作文(上)、(下)是一門很辛苦的全學年課,而這個學生數字平常是四位老師的工作。我完全依照課規,上學期要求學生每人每週寫一篇200字的段落,下學期每人每週寫一篇250字的短文。備課與批改作業讓我幾乎每天熬夜。我一字一句反覆斟酌學生文章,利用微軟文書軟體Word校閱功能,在電腦上閱讀每一份作業,並給予詳細的建議。改完之後一份一份寄還給學生,再一位一位的與學生安排面談討論。有時我會自嘲:「我的工作時薪應該不到台幣5元。」幾位學生給我的評語是:「老師改作業怎麼比學生寫作業還認真。」我兢兢業業,毫不以為苦,因為認真對待這些作業,讓學生透過不斷的寫作來精進英文是您的作風,也是您的期望。從回到東華,直到擔任語言中心專案教師的此刻,這些工作機會,像是您把我帶在身邊,讓我有機會證明自己的能力可以做到更多更好,讓我慢慢地再找回信心,彌補多年前的創傷。其實,下筆的此刻,那創傷在您的悉心照顧下,早已痊癒,不復存在了。

                在我擔任專案講師的第一年,您是學校傳習計畫安排給我的導師(mentor),而您很盡職、成功地扮演了這個角色。「亭午風起,有詩東華」讀詩系列小講堂,是您給我的任務,這個活動讓我有機會在我負責的聽說讀寫英語訓練課程之外,能施展我研究英文詩歌的專長。這是一個提供我挑戰和成長的空間,也是個很神奇、改變了我視野的活動。您親身參與,帶領語言中心裡有詩歌研究專長的老師,組成五人的固定班底,每學期每人負責兩場,以湖畔玻璃屋這個充滿光線的空間為主要場地,帶學生聆聽並賞析英文詩作。您期望帶動東華學生讀詩的風氣,培養學生的整體人文素質及對英文的敏感度。對我來說,介紹一位詩人的一首詩代表我要在份內每週16個小時的授課鐘點之外,再額外花數個工作天廣泛閱讀,花長時間整理重點,過濾適合的圖片及影片,再一一做成教材簡報。針對這個活動,我希望傳遞給學生的是一首詩的各種比喻及技巧的運用,讓他們知道原理,看到語言裡的深度及詩裡最有質感的部份。這個活動讓我必須自學,必須讓知識不斷成長;可是對聽眾來說,這個活動是一個完全沒有壓力,只需報名出席即可聆聽並享用免費餐盒的活動。一開始,偶爾可見到報名出席者簽名、領走餐盒、聽幾分鐘就離開,或者吃完午餐就離開。四年了,一開始我不解為什麼要這樣安排,很不樂意看到經費投注在對讀詩其實沒太大興趣的同學身上,而我們義務服務的心血似乎一再被糟蹋。但是漸漸的,這樣的人不再參加活動了,我驚喜的發現,在愈來愈多學生的表情及眼神裡,流露出強烈的求知欲望。活動裡,熟面孔日益增加,學生或專注凝聽,或低頭沉思,在講義上做筆記,在活動結束後留下來問問題。參與的學生漸漸變認真,也變成對的人了。也許因為您總是以虔誠基督徒的希望和相信的態度堅持將好的理念繼續支撐著辦下去,這個讀詩的活動就真的奇蹟似的開花結果了。

                在這個重理工、求速度,輕視文史哲的時代,您總是四處奔走,不斷的尋求資源及資金,挹注在不科學、人們不看好、也看不到經濟價值的活動上。人生在世,文史哲能力的培養會不重要嗎?長久醞釀之後,您栽種的幼苗總是漸漸開出花朵,長出果實。有多少學者是不斷地做深度思考,然後找更多工作往身上攬的?像您這樣的教育家不多見了。雖然老師和助理與您共事一點都不輕鬆,但是,投入您交辦的工作會讓人改變、讓人成長。對於大家的無償的額外付出,您全部看在眼裡,所以您總在學期末自掏腰包,物色適合地點,宴請全部同仁在花蓮市區一些頗具名氣的特色餐廳聚餐,也剛好讓平時忙碌於各自教學工作的我們有機會交流教學內容,抒壓,及聯絡感情。您是英美系主任時,英美系老師與助理有口福;當語言中心主任時,語言中心老師與助理有口福。只要有您在,我們就有福。

                您必定是上帝派來照顧我的天使。和您相處的這些年,在您眼中、言語中受到的肯定,讓我覺得我是一塊被細心雕琢愛護的璞玉,因為有您的巧思匠功,使我成為逐漸璀璨的寶石。每一堂課,當我能站在講台上以全英文自信地將多年習得的知識傳遞給學生時,我對自己的能力是感到驕傲的,但這份驕傲應歸功於您。您一直相信我有能力,我做得到。在這幾天在人們寫出的紀念文章裡,我發現無數您教過的學生和我有類似的感覺或經驗。他們敘述著自我如何從自己認為的樣子—普通、稜角分明、形狀不規則的頑石—經過您的鑑賞,成為有價值的精美藝術品。像個雕刻家,您付出時間及慈愛提攜了許多人,將他們帶到了更完好的境界,也讓他們看見自己的長處,並重新定義自己。前幾天在小靈堂探望您時,我遇見了好幾位千里迢迢趕來,萬分不捨,只為和您見最後一面,好好與您說「再見」的學生。我發現您的愛是博愛,不只獨厚於我,像圍繞在花蓮周圍的高山或大海一般崇高、寬廣、深遠、無止盡,影響著許許多多的學子。

                上星期三,原以為只是另一個忙碌而尋常的日子,下午的課結束,我收拾好隔天要上課的資料準備回家,走下文學院三樓時遇見了等電梯的您。「Regina,妳看起來總是這麼優雅。」簡單的一句話讓我開心起來,整天的疲憊減輕了許多。一如往常,這是您打招呼的方式:溫柔、溫暖加上讚美。記得有一次和您同行,您說:「我們一起搭電梯吧。」因為您的年紀要保護膝蓋,所以盡量不走樓梯下樓。可是,當天您卻說:「我陪妳走下樓吧!」那一段短短的路程內,匆忙地與您聊了兩三句,我們就在一樓側門道別了。哪裡知道,您陪我走的這一段竟是我們最後的相聚,我們的短促交談是訣別,這一幕竟是我對恩師永恆的回憶了。我多麼希望我當時再陪您多走幾步!多麼希望這輩子能陪您走更久更遠!您突然離開了,所有過去未來竟已不可得了…。與您相處時的點點滴滴,一幕一幕地掠過眼前。我覺得奇怪,翻譯文句時字字斟酌的您,走樓梯為何會失足摔落?對所有事都用心看見並觀察入微的您,怎會視力退化了?我不忍再問下去了,也很自責對您付出的關心真的是不夠。故事不應該是這樣的啊?曾經浮現的、期待著的畫面是我與幾位同事在您的新家熱鬧地一起過聖誕節…,然後某一天,在您退休後,我們會約好一群人去您家開讀書會,一起談天說地,唱歌讀詩…。好幾次您開心地提議,描述了這樣的情景;幾週前在八角亭旁,我們相遇時您又提了一次,不是嗎?課餘時熱愛烘焙的我常想著,這個耶誕節的聚會,我要作哪個拿手甜點過去與您和其他同事們同樂,讓大家大快朵頤一番,慶祝您搬入新居…。也許是蘋果派,或是檸檬塔,會不會最近我做過的維也納Sacher更好,因為您當我們主任時曾在中心的辦公室給我及幾位同事一種濃郁的黑巧克力—Ghirardelli。您一定是喜歡黑巧克力的吧?而今…。 為什麼後來的故事不是這樣的?

                告別禮拜上,您的親朋好友齊聚一堂,一起吟唱聖歌、詩歌,懷念著您,談論您的人生及無數過往成就,人們心情沉重,但氣氛相當溫馨。師丈準備了好多您喜歡的巧克力Ghirardelli與所有人分享,會後分送我們以前開會時常訂購的TOP午餐盒,但卻是好大一盒。感覺像是在冷颼颼的12月,當冷冷的風吹過,我們與您提前一起度過一個很溫暖的耶誕節。您讓我們看見天主為您準備好的新居,然後您準備了一堆禮物讓大家帶回去。師丈、您的弟弟、您的兒子及其他家屬替您安排好的完美的告別儀式,讓我們感受到,雖然您和家人長期分隔兩地,你們之間有著不需任何言語的默契。您的家屬及教會弟兄都懂您,瞭解您會選擇如何與眾人道別。與您告別時,我們已參觀過天主賜予您的新居,您也很圓滿地離開了。訃聞上說,「懇辭花圈花籃,慰金轉給東華文學翻譯獎當獎金」…。您離去的方式,似是提醒我們走樓梯要更加小心;在告別儀式上,我們還學到了生態保護及把文學素養深耕並移交給下一代的重要性。昨天,我們一起捐給翻譯獎的資金變成了兩塊玉里鎮文英手工坊出產的手工皂,它們彷彿在傳達您最後的叮嚀:「我走後,大家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喔!記得要關心在地、用品質好的東西喔!」

                珍珍老師:您走後,我在開車往壽豐方向去時,或走在東華校園裡時,都會不由得想起您。在湖畔玻璃屋,在楊牧書房,在松園別館,我會想起您朗誦詩歌的專注的神情及聲音。回嘉義母校中正大學時,我會想到當年大家當您的學生時幸福的模樣。甚至在花蓮縣市的各個角落,我們去過的餐廳,我會彷彿見到您與我們談天說地的身影。當我遇見許許多多因為您而認識、因為您而站在各個位置上發光發熱的學者、同事時,我也會感覺您在身邊。聽見家中鋼琴聲響起,您溫柔的聲音也會在耳邊響起。雖然不知道沒有您在的東華我們要適應多久,所有敬愛您的我們,已將您關心的手邊工作妥善分配處理了。請放心,我們會努力完成您的遺願,盡全力把您交付的所有工作做好的。未來的故事可能有些不同,但是我們會照著您規劃的藍圖繼續建構發展。以後,我也會盡全力,成為那些許光芒,去點燃更多的光亮,效法您這一生所做的,協助更多東華學生到達更理想、更屬於他們的一片天地。


作者介紹

許瑞珍,國立中正大學外國語文研究所碩士。曾任東華大學英美語文學系助教,大葉大學、靜宜大學、花蓮教育大學、台灣觀光學院、東華大學兼任講師。現為國立東華大學語言中心專案講師,負責大學部、碩士班、博士班等全校各級各系所要求學生必修之英語聽、說、讀、寫訓練課程。致力於將教學方法「化簡為繁」,提供學生多樣課堂活動練習使用英文,再將課程內容「化繁為簡」,讓學生從不排斥學習英文開始,進而正視、肯定、加強自己的英語文能力並享受學習英文的樂趣。英語訓練課程之外,擔任「亭午風起,有詩東華」(Lyrical Lunch at Dong Hwa)英詩小講堂之固定成員,帶領學生看見英文詩歌世界之奧妙,也不定期參與「寫作諮詢工作坊」(The Writing Clinic)為學生解答英文寫作上之疑難雜症。在英國生活三年並走過歐洲數國自助旅遊。時常與學生分享歐洲生活與旅遊經驗,希望能助學生鼓起勇氣踏出台灣,輕鬆出遊,增廣見聞並將英文學以致用。本學期更與東華大學語言中心教師群合力舉辦—帶你出國趣 [留學.遊學.旅行.生活] 系列講座(“Let’s Go Abroad!” Talk Series)。行有餘力,總不忘提醒自己應將微薄力量用於服務社會。曾在花蓮市立圖書館當志工整理英文童書書目,曾在東華大學附屬國民小學圖書館擔任志工,協助東華附小將其姊妹校日本大阪池田小學寄來的學生書信及文件翻譯成英文。在東華大學,我是「英文鎖螺絲」,專門協助學生在既有基礎上鎖緊英文的螺絲;在日常生活上,我是隨手愛地球的公民。人世間,我是一個像「介系詞」般百變但簡單的人,雖不是句子裡最重要的字,但缺它不可。句子有了它,更精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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