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澤寬(台灣文化學系教授)
一、屏南地區沿海聚落的族群
我家在屏東新園烏龍舊地名叫後廍的聚落,父系先祖經族人調查並組尋根探親團回大陸探查,拜訪祖祠堂、比對族譜,基本確定先祖來自大陸漳洲平和地區,來台後至新園地區墾植,而後落戶於此。但我的母系就複雜得多了,據我母親、阿姨所說,我外曾祖父乃六堆下埔頭(現佳冬賴家村)人士,後入贅於枋寮鄉沿山的新開村中庄聚落楊家(此楊家據信來自石光見聚落楊氏一支),雖說是入贅,但後世子孫卻承繼外曾祖父的余姓,成為中庄地區唯一余姓家族,中庄亦是個典型的族群混居、文化混合的聚落,閩南、客家、平埔在此融合,這且是另話。
我的外祖父仍能使用客語,但至我母親,已完全閩化,已無客語聽說能力。從我的家庭而言,母系顯然與客家有密切關係,雖然如今已閩化,但也說明六堆佳冬地區,與週遭鄰近聚落族群複雜的關係,並非全然印象中的閩客二元。2011-2012年參與六堆舊聚落的調查計畫,我主要負責左堆佳冬的調查,在調查的過程中,且注意到以賴姓為主要人口組成今名賴家村的下埔頭,果真有兩座余姓夥房,只可惜這兩座夥房人口似乎已外移,無人居住,也無從訪問是否與我母系親族有無關係。但另一個聚落卻也格外吸引我注意,即是位於佳冬東境的石光見聚落。
石光見聚落的文化表現,與在文獻上的記錄,及我田野調查的結果,總有一個疑問,石光見究竟是客庄或閩庄?它的文化表現,又代表屏東平原南緣地區族群發展上什麼意義?
石光見聚落,在現今的行政建制上隸屬屏東縣佳冬鄉,並含石光、玉光兩村,在佳冬地區現今是人口最多的聚落之一。現今石光村聚落,眾人均視之為閩庄,聚落人士也以福佬人自視,日常生活也多操閩南語為主,然從相關文獻上來看,諸多文獻均將石光見視為粵庄,甚而也把石光見列為六堆左堆組織中的一員,這可從下表中看出:
在《佳冬鄉情》中對於石光見又有以下的記述:
兩村居民多係於乾隆年間由福建、廣東省遷來,從事墾殖,先有王、邱、楊、陳姓落腳最早,後有吳、曾、洪、賴、黎、胡、潘、林、李、鍾、龔等繼踵來居,昔邱、洪、楊、黎、賴為粵族,今已通化為閩庄。
(註一)
從而也顯見石光見並非一般認知中,是一個純粹的閩庄,且從現今所呈現的諸如信仰、堂號書寫、習俗等文化,也可以發現明顯的混合現象。石光見成為今日大家眼中的閩庄,族群認同也多以福佬人自視,實有一段複雜的融合過程。
本文即以石光見聚落為說明對象,將要從石光見地理位置、聚落形成談起,說明石光見做為一個族群緩衝空間的地位,且從實際田野所得之資料、圖照,說明文化混合的現象,也再一次證明,屏東沿海地區族群文化融合發展的現象。
二、空間上的緩衝
石光見聚落,位於屏東平原林邊溪以南,中央山脈力里溪沖積扇平原內,聚落內早期有許多水源露頭,北接客家聚落昌隆;南接下埔頭及舊名北旗尾的枋寮鄉東海聚落;西南與六根接鄰,另一個客家聚落半見緊接於南偏西之處,如今幾已與石光見連成一氣,不可分辨,在日治時期半見聚落即屬於石光見大字;聚落西北乃另一個客家小聚落上埔頭,日治時期同屬石光見大字;東邊跨越省道台一線後,現是廣袤的台糖土地,再過沿山公路屏東185線則是屏南各沿山聚落。
石光見,是怎樣一個聚落?又形成於何時?學界對此最詳盡的研究該屬簡炯仁〈「石光見」地名考〉一文,這也是目前少數幾篇石光見聚落研究之一。簡在文中,從石光見的地名形成談起,說明「石光見」來自原住民對河流名稱的轉指,且從清代各時期的輿圖說明石光見成庄的時間,及原先處於番界內的,而後平埔族移入,漢人隨其後,在本庄形成番漢混居的形態。而又從石光見庄廟主祀三山國王的「廣惠宮」為例,說明此地最先移入的漢系移民應為客家族群,從而也帶來三山國王信仰,雖然日後客家人在此地成為少數,其信仰確也保留下來。簡文中,且又從地理位置,再引田調所得之口碑,說明石光見應是漢番交易的重要據點,及出入山的交通孔道:
根據筆者田調所得的口碑顯示,石光見庄原為通往東邊「番地」的交通孔道,也是鄰近地區漢、「番」交易的重要市集,與南端的水底寮庄、枋寮庄齊名。迄今當地的耆老還可津津樂道,當年鄰近排灣族部落下山到石公徑庄交易的情形。
(註二)
簡炯仁的研究,在目前對於當地研究較為缺乏的狀況之下,最值得重視的成果,尤其他從地名的形成,到石光見在漢番之間的交通地位,讓石光見在當地的重要性突顯出來,他從而認為:「縱然該區為漢人聚落的邊陲地帶,不過卻是漢、『埔』混居的地帶。石光見就是一個顯例。」
(註三)
的確,「石光見」從字面來看,並不是一個漢式地名石光見最早見諸文獻,在雍正時期稱之為「石公港」,乾隆時期稱「石功徑」、「石公徑」,日人來台後,取其諧音定名為「石公見」以至今。除了這些名稱外,在許多文獻上又有「石崗徑」、「石峰徑」等。
唯,這些名稱,在文義上並沒有特別的意義。或有說因石光見地勢高如石岡,而被稱為「石岡徑」,然考察石光見地理及變遷,實可發現石光見地勢雖較六根、下埔頭等稍高,但絕非所謂「高如石岡」,甚而也未比北鄰的昌隆為高。然值得注意的是,這些用語明顯有著近似的音節特徵,尤其是「石功徑」、「石公徑」、「石崗徑」等和現今習稱的「石光見」,在客語發音上幾乎是一致的,據此判斷,這些地名是由音譯而成,且與客家人有密切關係,而且「石峰徑」不僅在音節上有相同的特點,且還是個純客家式的稱呼,現今大陸蕉嶺地區,仍有「石峰徑」的地名存在,由此判斷,「石峰徑」這個別稱,很可能是客家先民,挪用了原鄉這個與石光見音節構造類似的地名而形成,這再次說明石光見現雖被歸為閩庄,然與客家關係之深厚,則可見之。
石光見鄰近的客家聚落,早年另常以「番仔庄」稱呼石光見聚落,並稱此地住民為「石光見番」,這也說明當年聚落形成,除了客、閩籍移民外,尚有不少以平埔族住民為主的原住民在聚落內生活,且遲至1900年,日人類學者鳥居龍藏來到石光見,還以「石光見社」稱呼此地,也可見在當時仍有不少原住民居於本聚落內。(註四)
位於當年漢番交界,族群又成混居現象,成為一個族群緩衝的空間。從六堆的整體位置來看,六堆客家聚落以團結、強悍著稱,集居於高屏溪、林邊溪等沖積扇扇端,背倚中央山脈以為屏障,出堆時進可攻、退可守。但石光見北接昌隆,南緊鄰半見、下埔頭,西望六根,如果石光見是純然的閩庄,在那個族群關係緊張、變亂時起的年代,將會如芒刺在背,客家聚落安全勢必受到威脅,各客家聚落人士豈能高枕無憂、夜夜安眠?
如果從石光見楊家的發展來看,也可看到端倪。楊家是石光見大姓之一,楊家開臺祖仕遠公,從大陸來臺發展,先在林邊而後移來石光見落戶定居,但祖籍究竟是大陸何處,後世子孫也不得知。一份寫於民國15年(昭和元年,1926),由楊家子孫碼生編定族譜時所寫的〈係統秩序〉(註五),一開頭是這麼寫的:
始祖仕遠原籍中國人也,省縣不知。為開拓謀作,有帶來臺灣。初居林邊,而後轉居石光見,迄今貳百餘年。皆由農業進身,未聞有書馨之名。是故落落躬耕勤勞不息而已。祖上根源無遺傳之感 (憾),為此紛失。迨至文城祖以來,農商博著,大展規謨 (模),發達萬金,派下幸福由此而來也。每念報本追源,榮宗耀祖,難明貫徹實情。論及祖上履歷,似乎漳泉二洲之人,後裔子孫逢著機會,才能人物,必要往漳泉二洲各處祠堂繼續比對。現查訪確實,達到目的,承認之點,則世代抄錄,榮光無限矣。
楊仕遠,雍正甲辰年 (1724) 十一月十六日生,就現今楊家子孫的考證,僅能大略說考得是閩籍──漳泉人士,而非客家的粵籍。但看後來的世系表,卻可發現,楊家與平埔族、客家人士有著長期通婚的記錄,楊家的二世祖楊可即娶妻平埔族潘氏,傳五男一女,此後楊家更形成「女嫁閩南人,男娶客家人」的習慣,與不同族群通婚的現象甚為普遍,家族內人士同時會使用閩客語者極為平常,非單使用閩語,這現象顯然與佳冬其他各聚落有所不同。
以楊家的例子來看,各族群的混居、通婚模糊了族群的界限,而後隨著使用閩語者移入漸眾,加上石光見本身市集地位,有著來自各地的商販,從而使得語言的使用,往閩南語移動,使得石光見變成今日大家所謂的閩庄。然即至今日,能同時使用閩、客語者,在石光見並非少數,也說明在今日被視為閩庄的背後,實有複雜的過往。
同時,從六根庄楊家宗祠的碑文來看(圖 2六根楊家祠堂〈雲岫楊公嘗分名碑記〉),石光見楊家且還參與楊雲岫公嘗,持有嘗分,其中楊阿瑞、楊阿厚、楊阿雲就是石光見楊仕遠派下子孫 (三世),各持一分會份,更可看到石光見楊家與客家關係之深。
舊時,石光見與六根之間,在每年端午的打石戰,這種習俗直至日人據台後,被認為是惡俗而禁止。在廣惠宮的廟誌上,有如此描述:
光緒八年 (西元1901年)發生族群械鬥,佳冬庄 (客家) 與石光見庄(閩南) 事因,本庄侯氏阿添牧童牛群越界,被六根庄 (佳冬客家) 羅氏打了一巴掌,哭訴回家告狀,引起全庄父老不滿,發動圍庄討回公道,演變成族群雙方約鬥,更定在每年農曆五月初五日 (端午節),界線半見庄 (萬建村) 限於石頭投射時間,一到午時投石過山炮彈無聲墜落,不幸被落石擊傷者自行療傷,當天由女性負責搬挑石頭由男士上陣,直到太陽眠永為止。這件事延續到日治時期,在日軍嚴厲強制鞭刑驅散雙方,勸導和解才告平息,傳今留下歷史。
(註七)
對此,在日治時期《台灣日日新報》也有相關記述,日人也曾經做過相關研究。《台灣日日新報》1930年6月6日,有下列報導:
高雄州東港郡下佳冬庄的廣東人部落,依照舊慣在舊曆五月五日,舉行令人困擾的各部落相對峙的武鬥石合戰。直至數年前為止,是從少年到青年、老年者皆參加的猛烈石合戰,但由於近年取締其逐漸嚴格,雖已漸趨沒落,但現今尚還有遺留。今年原本是要舉行少年的石合戰,但卻特別沒有出現受傷的人。
(註八)
當時日人統治者,顯然對此習俗相當困擾。在昭和十一年九月十九(1936年)另有一篇相關報導:〈佳冬的石合戰 在昭和五年斷然禁止 今為對抗運動競技〉,其中清楚描述佳冬石戰的對戰組合、形式、過程,並引日本「三河國阿部川」同有此石戰說明石戰的儀式性質,就如其中所言:
自二百年前開始舉行的佳冬的石合戰,也許有和東西(對陣)相符的偶然一致原因,但我沒有要探究箇中的因素。現在佳冬的人口有一千二百人,相鄰的下埔頭、石光見、半見,此四個部落全部是廣東人。雖然石合戰(稱之為部落相互投石)是從孩童的遊戲階段性發展而來,但以前這些廣東人是被福建人所包圍(周圍的部落全部是福建人)和民族鬥爭之緣故,因此似乎是做為自衛的武術在廣東人部落發達起來,並成為年中行事。
(註九)
接著還說明,除了做為一種自衛武術的練習儀式外,更有祈來年消災減禍之儀式意義:
自此盛行的原因還有一個:舉行此次石合戰直到隔年五月五日為止,不會有染上惡疫、亦不會有遭逢天災地變這樣的迷信。數十年前石光見的人們因罹患了麻喇利亞病,高燒難耐,卻為了此年中行事相當加倍奮鬥,其結果是病症完全好了,在一點一滴傳開後而因此使遊戲更為盛行,且是在限制(石合戰)之前於改隸前後達到高峰。
(註十)
日人鈴木清一郎在〈石合戦の弊風と運動会の転向〉一文(註十一),即承上述在《台灣日日新》上的報導,進一步的說明此石戰風俗,甚而也將當時的對戰組合描述出來,石光見與下埔頭組成「石光見團」與六根對抗,昌隆有時則成中立團,視戰況而定加入其中一方,並沿著半見從下埔頭的農路,或下埔頭的入口處,雙方對峙,而且還對戰勝一方的戰利,及戰敗一方的處罰及負傷者的處理有清楚的描述,成為描述佳冬石戰最詳盡的報導之一。
但石光見與週遭客家聚落的關係,並非如此緊張,通婚的現象極為常見,這些報導中,也將石光見視為粵人聚落。就如報導人所描述的,到了端午那一天,外甥、母舅不顧情份,石頭照丟,然事後一切如常。
這種期約石戰,並不像是閩客之間的械鬥,反倒類似同屬於客籍不同聚落之間為解決彼此矛盾的儀式,就如戴正倫在〈儀式中的身份的轉化──以向家拜新丁為例〉,就有這樣一個訪談記錄:
以前,昌隆跟新埤因為要爭水,在河的上方,有泉水會湧出,昌隆會來爭,新埤會來爭,到最後會有丟石頭石戰,哪時候會發生石戰啊。不一定啦,要爭水的時候,才會約定何時要開戰。如果輸的話,不知道要如何解決?客家人對客家人啊,以前的莊對莊的相丟,那時我還小,昌隆和新埤。
(註十二)
這種「械鬥」顯然有所克制,並非你死我活的,這也說明石光見與六根之間的丟石頭大戰,不能以單純的「閩客械鬥」來看待。從這角度來看,石光見與六根之間的石戰,非但不是閩客間的械鬥,反而是一種確認與各客家聚落之間關係的儀式。
三、文化上的混合
承上文所述,石光見早年是番、漢混居之地,此地的漢人,也涵括閩、客兩大族群。從今日的角度來看,原屬於平埔族的文化表現,已無明顯痕跡可尋,但卻有許多方面,表現出閩、客文化混合的現象。
首先在信仰上,石光現存有大量的福德祠,相較於佳冬其他閩南聚落是比較特殊的,這現象反與客家聚落較為接近,現今這些福德祠均已改建成小形廟宇形制,並多塑有金身。
石光見不僅在聚落四方存有福德祠,更有許多福德祠散見於聚落中。
這樣的現象,與鄰近的客家聚落更為接近。
除了福德信仰外,在六堆客家聚落中,在廟宇、祠堂等神位正下方,常設有土地龍神香位,這種土地龍神的信仰,客家族群最為重視,甚也形成一種特徵,在閩南聚落中比較少見。土地龍神的形制有許多種,有直接以紅紙直書土地龍神、福德龍神,或以福德神位,或僅以紅紙代替,甚有直接設香位無其他表示者,最大的特徵均位於祠位的正下方,以表示接引龍脈。
觀察石光見諸福德祠,也同樣看到了土地龍神的信仰,就如在庄廟「廣惠宮」即是如此。一般閩人廟宇,福德正神常位於左配祀,左下方設有「虎爺」香位,而以六堆客家聚落庄廟為例,並沒有虎爺香位,過往沒有虎爺信仰記錄。
但廣惠宮的福德正神金身卻是在右配,在下方還另設福德神位且與呈內凹的形制,不僅如此,也另有虎爺香位於神龕左下側,形成了右「土地龍神」與左「虎爺」並存的混合現象。
類似現象也出現在宜蘭地區的三山國王廟,也是族群、文化混合下的結果。根據張智欽在〈宜蘭地區三山國王信仰與族群互動〉的研究指出,全台三山國王廟最多之處,並不在客家地區,反倒是在宜蘭,但客籍人士從宜蘭開拓之初至今,均只佔相當少數,這些三山國王廟,還有甚高的比例設有虎爺香位。他在文中指出,客籍人士在以漳人為主的墾民中,利用硬頸的性格,充當保護其他墾民的隘丁的身份,隨之入墾,從而也帶入了三山國王信仰,三山國王「護國佑民」的形象,因需要抵抗閩、粵族群的共同敵人──原住民,從而被閩南族群所接受,且也融入了閩人的虎爺信仰,形成三山國王與虎爺信仰並存的現象。
在許多石光見聚落裡的福德祠及家族祠堂中,均可發現這種土地龍神香位,這顯然與一般閩人的習慣不同,適可說明這種文化混合的現象。就如以下圖示所呈現的,在石光見聚落內福德祠內及家族祠堂,設有土地龍神香位,相當多見,不是單一的現象。
除此之外,還有一地方也顯現了文化混合的現象,即是在各家的堂號書寫上。六堆客家在堂號書寫上,有一明顯特徵,會將一般漢字書寫由右而左,如黃姓:「堂江夏」的書寫模式,改將「堂」字置中,成為「江堂夏」的形式,這在六堆地區及花東客家移民中,此現象尤為明顯。至於為何形成這樣的寫法,一般常認為乃與客家「阿公婆牌」的書寫方式有關。客家「阿公婆牌」中「堂上○姓歷代……」,「堂」字即置於中,與堂號並立,後人很有可能據此引用到門楣上堂號的書寫。
這在石光見地區,其堂號書寫形式也與六堆客家聚落習慣一致,將堂字置中,成為「○堂○」的形式。這可以見下列圖示:
四、結語
石光見聚落這一種文化混合現象,或可視為屏東南部沿海地區族群發展的一種縮影。當年我參與此次調查後,除了對於六堆佳冬地區聚落、文化發展有更進一步的認識之外,也若干程度對我從小到大,對於我母系先祖、族群或多了許多認識,且是最大的收獲。有時也想,這種文化的混雜、族群的融合不正是台灣族群、文化發展最大的特徵之一,單一性的族群認同、標準化的文化樣式,真的也不流行了──這也不是真實的樣貌。
註釋
註一:余雙芹:《佳冬鄉情》,屏東:佳冬鄉公所,1997,頁33。
註二:簡炯仁:〈「石光見」地名考〉,(《屏東平原先的開發》,屏東:屏東縣文化局,2006),頁179。
註三:簡炯仁:〈「石光見」地名考〉,頁183。註四:鳥居龍藏著,楊南郡譯註:《探險台灣》,台北:遠流出版,2006,頁307。、
註五:
感謝石光見楊浩志老師提供。本篇有關石光見等相關文獻,許多均來自楊老師所藏,在此致謝。
註六:此年代有誤,按光緒八年應為1882年。
註七:《石光見廣惠宮廟誌》,2007年,頁10。
註八:〈恆例石合戰〉,《台灣日日新報》,1930年6月6日,5版。
註九:〈佳冬の石合戰〉,《台灣日日新報》,1936年9月19日,11版。
註十:同上註。
註十一:鈴木清一郎:〈石合戦の弊風と運動会の転向〉,《社会事業の友》v.57,頁11-16。
註十二:戴正倫:〈儀式中的身份的轉化──以向家拜新丁為例〉,桃園:國立中央大學客家社會文化研究所碩士論文,2006,頁105。
註十三:張智欽:〈宜蘭地區三山國王信仰與族群互動〉,台北:客委會獎助客學術研究報告,2003,全文可見:http://www.hakka.gov.tw/ct.asp?xItem=31122&ctNode=1879&mp=1869,2018/03/11。